第124章(1 / 2)
“幽燕女贼欺人太甚!”淮南王看完这封信愤恨地骂了一句,将手中的信纸狠狠往地上一摔,旁边亲兵赶忙弯腰拾起,垂首托着那信,一眼也不敢看。
这时两个带兵的左右副帅走上前来,淮南王以手抚额,长叹一声后示意亲兵将信拿给他们看。
左副帅先接了那信,拧着眉头看到末尾,终于明白淮南王为何会突然暴怒,原来信中最后一段一扫前面友好协商的语气,以明晃晃的威胁口吻说先帝生前遭宗室逆臣杀害已属大不幸,料想新朝君臣不愿见先帝骸骨再遭挫骨扬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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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妊婋:冤有头债有主,咱得把帐理清楚,我们虽然占了洛京,但你家先帝可不是我们杀的哦。
伏兆:?原来送上门的舅皇早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止戈为武
邓州的情况很快传回了建康。
淮南王在收到幽燕军的议和信后,跟左右副帅和一众军师幕僚议了半晌,又亲自带一支斥候到幽燕军营地外探查实情,果然瞧见了那边大营门口的祭台和上面的棺椁。
事涉先帝骸骨,淮南王不敢擅自做决定下令冲营,若先帝骸骨因两军交战损坏散落,他来日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因此淮南王令平叛大军分营驻扎在邓州南边的襄州城外,又写了一封军书,派人快马送回建康,向庆平帝和季太后请旨。
这天早朝,建康宫紫微殿内群臣惊闻先帝骸骨落入贼人之手,无不悲愤难禁,以儒家礼教治国的朝廷一向最重孝道,臣民皆视皇帝为“君父”,而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习俗也使他们极其看重身后事,如今先帝不但生前遭难,死后还遇这样大劫,臣子们听说后都在紫微殿内跪地为先君父痛哭起来。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被这氛围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一边抹泪一边让下站群臣出谋划策,口中还抽抽噎噎地说着“勿使逆贼伤朕皇考骸骨”。
临朝听政的太后季无殃此刻高高坐在龙椅后面的屏风内,与所有人隔着一道纱帐。
看着皇帝和殿中群臣哭成一团,她面上露出些鄙夷之色,因殿中没人能看清她的脸,她也懒得演,只在众人哭的时候拿手帕在脸上轻轻拂了两下,以做拭泪状。
季无殃放下帕子后,看向站在殿前的几位朝臣,这是新帝登基大典前由众臣推举的政事堂成员,分别是新朝的尚书左承、中书舍人、门下侍中和六部尚书,这九个人再加上如今掌兵出任大司马的淮南王,共十位组成了新朝政事堂的宰执班底,共同辅佐新帝。
这个全新的执政班底推举不易,自从正月初五大朝会后,几个世家党派就开始频频私会密谈,随后的数日里不断有人推举自家党派中资历深者,自然也有人借机弹劾对家。
季无殃代新帝处理政务,收上来的推举和弹劾奏疏全部留中不发,默默观察了半个月,把目前建康朝中的官员资质和党派矛盾看了个透。
如今建康朝堂的这些人,也是按出身资历和政见划分派系,只是在家世方面没有过去洛京朝堂所涵盖的五湖四海同乡党派那样复杂,建康这边主要按照地域划分为本地淮南世家和江南东西两道世家,除此以外就是为数不多的北方人和南方人各自抱团。
各党内又按政见细分为主张维护江淮等地局势稳定的守成派,以及提倡增加军备投入并坚持北伐的强硬派。
建康过去作为陪都,三省六部多是些文书整理誊抄递送之类的事务,再不就是江淮等地的案件奏报送京前审理,这些官员有的是才入仕没几年,被朝中外调到这里混资历的,也有在洛京得罪了人被弹劾贬官到这里的。
要从这一堆里挑出能任宰相之责的人,显然是很有难度的,季无殃看完那些奏疏后,先给几个被弹劾的做了停职批复,下发各部命人详查,随后又打回了所有推举她母家族人的奏本,最后在登基大典前三日,才从各党派选出了几个资历相对较深的官员提拔进政事堂,但因那几人履历不相上下,因此不设最高宰辅,只令这几个人共同议政,随后她又以庆平帝的名义加封淮南王为大司马,并加二等参政王头衔,也进入政事堂与那几位朝臣共同辅佐新帝。
淮南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即庆平帝的皇叔,今年四十出头,因他当年反复上奏要求追查父皇遇刺驾崩一案,被先帝斥责不合时宜,只给他封了个郡王爵位,赶出京城到建康思过。
这淮南王在宗室男里还算是难得有几分志气的人,只因不受先帝待见被打发到建康坐了二十年冷板凳,如今竟等到时来运转,一朝得以参政辅佐新帝,他心知这次加封进入政事堂是季无殃的提拔,遂在接旨后同三省六部里十余位官员联名上书,再次恳乞太后垂帘听政。
季无殃这次对于政事堂的安排可以说是不偏不倚,没有借机提拔母家人,也没有一味只选支持她垂帘听政的人,政事堂内除淮南王以外的那九个人里,只有四人曾支持她临朝,另外五人中有三个没有表过态,有两个甚至曾公开反对太后听政。
这个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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