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来时觉得暖洋洋的阳光此刻照在她眼皮上,莫名好刺眼,车不常开,所以没备墨镜,她只能全程蹙着眉,蹙得她眉心微微发酸。

一个小时的路她开了一个半小时。

经过被私生跟车那件事后,于凯晴也后怕,早就迎在别墅门口了,闻葭把车钥匙丢给她,

“凯晴,我好像有点难过。”

于凯晴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又有私生追车?!”

“不是身体难过,是心里难过。”

“心里难过?为什么?”

闻葭点点头,“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车技好烂啊。”

凯晴嗤地笑了声,“车技烂怎么就值得你难过了?不是有司机…”她蓦地觉得很不对劲,脑子转得飞快,扯住闻葭手臂,“去哪儿了?怎么一回来就心里难过?”

“去见周敬承了?”

闻葭从阳光的眩晕中回过神,目光恍惚,摇了摇头,“恰恰相反。”

主卧的门被锁上了,她将脑袋埋进真丝被单中,长长地‘唔’了一声。

浑身放松之后,心脏的感觉便愈发明显,心中那些酸楚像梅雨季的苔藓,在不见光的心缝内悄然蔓延。

不该这样的。明明早就在心底里架起了一道防线,虽然她一颗心脏时常在防线两侧反复横跳,就快要彻底冲到对面的阵营去,但是那张白底黑字的合约总能在关键时刻将她理智拉回来。

可是合约是死的,人心是活的,她好像还是义无反顾地惦记了他的一点爱,又希望这爱从始至终都是唯一的。

她心中那道防线正在一点点溃败,碾出一道道深刻的酸涩褶皱。

不知道他要是真的结婚了该有多盛大,用一万个隆重来形容应当也不为过。

闻葭将脸从被单中抬起来,视网膜被挤压后出现短暂的模糊,但她无暇顾及了,因为她似乎感受到某滴滚烫咸湿的液体从眼中滑落,她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多,直到眼角薄薄的皮肤被擦得通红发痛。

眼泪好不容易止住了,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硬物,是他买给他的钻戒,这次没像往常一样往手指上戴,而是攥在手心里,莫名觉得前所未有的硌手,她不喜欢这种痛感,一股脑翻身下床,将它锁进了保险柜里。

垫在钻戒之下的,是一份白纸黑字的合约。

床上手机响了,很突兀,是许邵廷的信息,闻葭没点开看,也没回。

而是点开他的朋友圈,迫切地想找一点蛛丝马迹。

他极少更新动态,上一条还是半年前,是转发的金融资讯,照片更是寥寥,为数不多的几张都是分享的风景。

海、树、风、云。

没有特意设置过,所以是全部可见,闻葭将他所有动态一条一条翻完了,最终也没见到自己想看的。

她将手机丢开。

脸上液体越变越多。

心里那片湖里的水化作眼泪流出来了,流完了,湖也变得干涸了。再往里面扔小石子进去,这一次,只有钝的闷响,再也荡不出任何涟漪。

没人知道下午的时光闻葭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是如何度过的,于凯晴上去找她时,卧室门锁着拧不开。

以为她睡着了,只能拍拍房门,“吃饭了。”

没想到她清醒着,并且回应得很快,下一秒门从内被打开,眼中哭过的惺忪已然化为乌有。

于凯晴不是没有起疑,只是打量她数秒也不见任何异常,于是把她从卧室内拉出来,牵着她往客厅走。

这顿饭闻葭吃得很难耐,嚼了两口就不想吃了,最后是被于凯晴勒令着吃完了小半碗。

除了咸,还有咸到一定程度的苦,她吃不出其他味道。

是眼泪的咸。

吃完饭,闻葭将别墅窗前的白纱窗全部拉了起来,大灯全关,只留下投影仪发出的幽蓝光亮。

两个人窝在沙发中,闻葭报了个方形抱枕在怀里,下巴搭在上面。

投影仪内放着电影,发出的光亮照在她瞳孔中,爱情片刚好演到最悲情的时候,她看着,眼睫眨得很缓慢。

“凯晴。”她突兀地叫了一声。

“嗯?”

“你说,一个男人如果要结婚,甚至都准备要办婚礼了,但是没结成,会是因为什么?”

于凯晴显然只有谈恋爱的经验,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为难。

“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没结成,那只能是家长阻拦吧,”她说完,随即又自我否定,“不对,家长阻拦好像本来也办不了婚礼。”

凯晴觉得感情的事弯弯绕绕,想不明白,“哎呀,我又没结过婚。”

“那你说他是不是会惦记这个未婚妻很久很久?”

闻葭死死攥着怀里的抱枕,手汗都洇在麂皮材质上。

“也许吧…”凯晴是不婚主义,所以回答得略微极端,可闻葭还是听进去了,“能结婚的,我觉得都是爱到要死的地步,但是没结成,可不就是得惦记好久好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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